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熾愛

導演:佛森歐茲派特(Ferzan Ozpetek)

 

    沒想到是一部安靜的電影,說真的,一開始我不斷嚷著很悶……分了好幾段,才把它看完,但是後面卻有一點想哭的感覺。

    昨天遇到我高中的學弟,在他身邊的是個金髮碧眼斯文男孩,「這是我男朋友。」他對我介紹,用輕鬆的口氣。對於同性戀不論男女我都覺得很認同,就像我高中也曾經喜歡過一個可愛的女孩子,被學姐親的時候也覺得很幸福,於我而言是一種與異性戀一樣沒什麼不同的愛情,也或許我身體裡裝了是個徹底中性的靈魂。老大說他把人視為像動物一樣,異性交配才能繁衍下一代,我也很認同這一個說法,但是我相信不可能有一天醒來全世界(包刮動物)都變成同性戀,而且也很多異性戀不想生小孩,繁衍下一代大概是不想讓地球還有父母絕望吧!而且動物界也是有同性戀的,只不過那稱為「同性爬跨」,有興趣上網查吧!重點是有時候我認為愛情根本不用被分類,怎麼愛應該才是最重要的,看看現在新聞因為愛情而傷害對方的,大部分也都是異性戀,不是嗎?如果有一個人他能全心愛你,與你分享一切,你也能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,牽著手還會在意對方的性別嗎?

  扯遠了,整部戲裡面我看到許多讓人感動的愛情,我最喜歡的角色是羅貝塔,除了她的氣質與美貌,還有她對於自己吸毒、抽菸是不對的行為,卻好像是逼迫於一種無奈,用來逃避現實的最後手段,對自己在做什麼還滿了解的,研究星相也是,我喜歡她大方承認和誰有性關係但那不是愛情,我對於把性和愛分得很清楚的人滿佩服的,後面有一幕是羅倫佐過世了,燒成骨灰之前大家要去見他最後一面時,羅貝塔慢下腳步,後來眼裡看到的是羅倫佐和大家開心的談天畫面,那一刻我只覺得好難過,比起現在的人想像遙遠的情人在身邊,眼底看到愛人已經沒了呼吸的確是更讓人尖銳的心痛吧……

    我喜歡塞吉歐對於「接受」和「分享」兩詞的意義轉換,如果用接受好像就真的是一件比較負面的事情,帶有一點無奈,分享則是輕鬆的聆聽、溝通。因為羅倫佐在這裡可以和他許多朋友分享事情,帶給大家歡樂的氣氛,否則他爸爸也不用等到這時候才去了解他的住所、他的生活。當羅佐的爸爸看到達維,從帶有戒心的質問,慢慢到最後願意將骨灰留給達維處置的中間過程,還擁抱他說:「你最難熬。」達維與爸爸一定想了很多、經歷心理層面的改變,最後他們都因為「這樣做對羅倫佐最好」的想法而達成協議,就像後來的聚會,羅貝塔也說:「羅倫佐不喜歡馬鈴薯拌麵。」雖然羅倫佐是確確實實地離開了,卻因為他曾帶給他人的影響而改變了許多事情,他不是孤單的死去,死後也不會是孤單的。

  後來達維在聚會之後,幫大家蓋好被子,獨自走到斷崖邊,我一直以為他會跳下去,跟Alexander McQueen一樣找在天上的親人(如果他是為了他母親),結果他哭泣的樣子狠狠地抓住糾結的心,撕裂一樣的痛,比自殺還要更讓人同情,我可以體會他躲在他們之後一個人承受哭泣的難過,那種感覺很像有人拿一把刀子,他不銳利但是可以刺進你心裡,緩緩的酸酸的感覺蔓延整個胸口,然後鼻子和眼睛都會像有液體滿溢出來的感覺,很嗆、很難受,彷彿全世界的海水都強灌在你鼻口,不能呼吸。這種感覺一定是由一件很難獨自面對的事情產生的,因此我們才會需要朋友。

  其中那對夫妻的關係讓我覺得很有趣,當安東尼奧對安潔莉卡坦承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時,安潔莉卡是多麼地不可接受,甚至不讓小孩去追安東尼奧,到後來聚會的時候竟然說出自己也曾經愛上別的男人,會坦承是因為安潔莉卡覺得安東尼奧有勇氣跟他說,我不曉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到底是不是有勇氣的,對於夫妻雙方都曾經出過軌……但是我喜歡「坦承」這件事,我認為它可以回饋很多,我對曾經暗戀的男生坦承:「我以前很喜歡你。」我願意讓它浮出水面,看它可以影響到什麼。

    我覺得妮維爾跟我還滿像的其實,尤其她說話總是非常直接傷人,,應該說是一針見血這一點,但是妮維爾這種人就最不會耍心機,而且很有義氣,雖然她可以對她的朋友講那種很賤的話,但是一定不能欺負她的朋友,一旦惹到她的朋友,有可能比惹到她還要嚴重。我超愛她去找情婦時那一段,臨走前說要剪斷她花了一整天做出來的商品,當情婦說:「好呀!你跟我一起剪!」妮維爾說:「如果我跟你一起剪,我就是你的共犯了!」總覺得大快人心又機智聰明呀!不過一開始我是討厭妮維爾的,她對每個人說話都一樣不客氣,想說這老阿桑在跩什麼,但是看到後來也漸漸改變對她的感覺,我有一個怪怪的地方,就是會對跟自己相似的人產生厭惡感(可是我發現其實不只我一個人啦!)我還想不透為什麼會這樣,但是到後來大部分彼此都會變成好朋友。而且如果我是安潔莉卡,知道妮維爾去找情婦講了這些話,我一定會覺得超有義氣的(最近看完艋舺,一直義氣……)朋友就是要這種,不做表面、當你陷在莫名的狀況裡拉你一把,真希望我也能像她這麼有魄力,成為朋友心中的妮維爾。

  片頭跟片尾都出現了這麼一段話:「我不喜歡驚喜、或驟變。多希望這一切能永遠不變,雖然我明白,人世間沒有永遠這回事。」我也是抱著這種心態,雖然偶爾用「消極」兩個字去形容我這樣的心態,然後考慮要不要用更積極、精采的生活態度去過日子,但過沒多久,還是會回到平淡的生活態度,或許是因為當我用平淡的態度過活時,一點點的快樂我都能珍惜很久,一點點的眼淚都會堅強走過,反而在心裡交織出更大更多的架構,當我們知道「永遠」是虛構的,就會知道該去保護這些架構,因為它們總能在我未來的時間裡讓我學會應該要珍惜眼前的幸福。

  電影最後面是一個人都沒有的畫面,它讓我覺得有一種一件事情經過之後,不只是羅倫佐去世而已,接下來是一件兩件甚至許多事情的產生,也許他們不離婚、也許達維更堅強、也許爸爸了解羅倫佐更多、也許他們之間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,而那些變化將會促使更多事情產生,就這樣下去,直到永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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